查干湖这块“金字招牌”越来越亮了
时光倒回几十年,查干湖是个“穷川子”,面积从近500平方公里锐减到50多平方公里,大风一起满天都是碱面子。
华丽转身,何以实现?
查干湖南岸,68岁的川头村村民齐守富既自豪又感慨,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,这话你就品吧,太对了!我们查干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,让人与自然和谐共生,才有了查干湖的声名远扬,有了湖区群众越来越红火的好日子。
2018年9月下旬,习近平总书记到东北三省考察,在查干湖考察时,希望乡亲们守护好查干湖这块“金字招牌”,让生活“年年有鱼”。
总书记强调,良好生态环境是东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宝贵资源,也是振兴东北的一个优势。要把保护生态环境摆在优先位置,坚持绿色发展。查干湖保护生态和发展旅游相得益彰,要坚持走下去。
踏上冰封的查干湖,瞩望东北振兴的春天故事。
冬捕让古老渔猎文化得到展示和传承
清晨,阳光穿过寒雾,洒满冰封的湖面,古老的“祭湖醒网”仪式开启,吟诵声、鼓点声,和着人嘶马鸣、“鱼把头”的号子,在湖面上回荡。
查干湖,醒了!
数九寒天,4匹健硕的马拉着绞盘打转,缓缓从水下拉出2000米长的大网;数万尾鲜鱼源源不断地出湖,热腾腾地在冰湖上弹跳起舞。2018年12月,查干湖冬捕大幕拉开,开网即是“红网”(单网出鱼10万斤以上),一网42万斤,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和惊叹声。
查干湖,蒙古语称为查干淖尔,即“白色圣洁的湖泊”之意,大部位于吉林省松原市前郭尔罗斯蒙古族自治县境内,至今还保持着延续千年的冬捕习俗。每年12月到次年2月的冬捕期,查干湖的渔场和农家乐经常24小时煎鱼炖鱼,吸引大批国内外游客。香气氤氲在寒冷的日子里,令人心生暖意。无数个小幸福就蕴藏在这人间烟火中,触手可及,温热可感。
“冬捕就是面对严酷的大自然,去凿冰捕鱼。本地人有个习俗,查干淖尔冬捕,谁不去冰上见识一下,谁就不是‘汉子’。”查干湖渔场副场长王耀臣介绍,从前为了冬捕,各行各业都开工作业,木匠打爬犁,车匠造大车,皮匠做皮袄,鞋匠制靰鞡,编匠编渔具,麻绳铺打绳织网,割苇的人也忙着编鱼囤子。
马拉绞盘,冰下走网,冰湖腾鱼,冬捕让古老的渔猎文化得到了全面展示和传承,也让游客大饱眼福和口福。“我在渔网上摘了条大胖头鱼,现场搁电子秤上一称,哇!足有30多斤,买下啦,准备回家炖了。”长春游客王玉芝一脸兴奋。
“这个冬捕期截至目前已打了126网了,预计整个捕捞期能打300万斤鱼。”王耀臣说,许多游客选择在冰上守候,等待冰湖腾鱼那一刻,亲自从渔网上摘鱼带回家。
落网得鱼,并不容易,尤其是在冬季,北风一起,茫茫冰面上灰蒙蒙一片,一网下去,要准确对应鱼群位置,需要“知鱼性”。
最知鱼性的当数“鱼把头”。“鱼把头”是冬捕的领头人,有经验的“鱼把头”先要会“识冰”,只要把耳朵贴在冰面上,通过水流声就能分辨出鱼群的位置。其次要会看“鱼花”,冬天,鱼喘出的气会在冰中形成一层一层的泡——“鱼花”,说明冰底下有鱼。“鱼花”还分“新花”和“旧花”。“新花”是鱼刚吐的,或是昨晚上吐的,特征是这些花还在冰水里晃动,说明有鱼群,可以凿冰下网。“旧花”,则是指已冻结在冰层里的泡泡,说明鱼群已过去了。还有“草花”,冬天一冻,水里的草也会吐气泡。
“不用科技手段,还是凭老把头和职工的生产经验找鱼群。老把头经常给下一辈授课。”王耀臣说,现在,凭着一代代传下来的经验,“红网”的概率很高。
冬捕来临之前,在查干湖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,缝线、吊纲、补网翅……渔村的汉子和女人用祖辈相传的手艺,将120片小网组接成千米大网。
“传统的东西没丢失,一直传承到现在。”作为第二十代“鱼把头”传承人,张文深感责任在肩,“我今后要更加努力地把传统冬捕方式传承下去,守护好这份非物质文化遗产。”
曾经的水草丰美“棒打狍子瓢舀鱼”成了传说
朔风凛凛,查干湖南岸川头村年味十足,喜庆有“鱼”——村里几十家农家乐,几乎家家门前堆着鱼垛、装着鱼匣。游客可品鱼宴,亦可买走。刚落幕的第十七届查干湖渔猎旅游文化节热闹非凡,鱼类产品购销两旺。
坐在村里的热炕头上,笔者听村里的老人谈古论今。
上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中期,由于气候干旱、拦河筑坝和掠夺式捕鱼等原因,查干湖风光不再,面积锐减,一度由近500平方公里缩小到50多平方公里,被当地群众称为“北旱河”。“穷得叮当响,成为远近闻名的‘穷川子’都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。”68岁的村民齐守富说。
曾经的水草丰美、“棒打狍子瓢舀鱼”成了传说,古老的湖泊在呻吟,湖畔人家深深体会到失去一湖清水的痛楚。
“小时候,湖面退成一条线。家里来客人或过年过节想吃鱼,得骑马奔出10多里地,运气好的话老半天才能弄到条鱼。”57岁的村民齐海军回忆。
“白花花的盐碱面子满天飞!”张文回想起来,只觉心酸,“许多人远走他乡,留下来的只能靠熬碱、卖碱维持生计。”
“湖区土壤中含有大量的盐碱成分,没有水体的滋润和约束,随风扩散,严重侵蚀了周边的良田草原,造成生态系统退化。”吉林省水利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董建伟介绍。
痛定思痛。1976年,当时的县领导提出:引松花江水复活查干湖。“全县总动员,男女老少都参加。白天黑夜干,歇人歇马不歇车。”齐守富曾参与“引松入查”工程,至今印象深刻,“我那时初中刚毕业,生产队8个小伙子一组,我带队。那南泡子底儿黏啊,挖一锨,装土篮子里都倒不出去。那时候没钩机,清一色人力,但有的是积极性,能被分配点任务就乐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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